电院男子图鉴
其实是96
又长又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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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圆佑打开门就看到权顺荣把数电课本扣在脸上装死。一只脚搭在爬梯的底杆上，塞着耳机——一幅期中前彻底放弃挣扎的咸鱼模样。
全圆佑走过去把数电书拿起来，瞟了一眼右上角的标题：「1.1.2 数制和码制」，又直接把书扣回到他脸上。权顺荣立刻被惊醒，先是手忙脚乱捞住眼看就要掉落的课本，紧接着就开口埋怨打破他无用平衡的全圆佑：“没看我复习着吗，你捣什么乱！”
全圆佑呵呵了两声，捏扁了攥在手心的易拉罐：“我下午出门前你就在看第一章，我回来你还在看第一章。”权顺荣坐直身子丝毫不慌：“我这是在探索数字电子技术的深层奥秘，和你们肤浅的表面学习有质的区别。”
好的，那麻烦你别来问我题了。我吧，太肤浅。全圆佑拿起桌上的水杯，经过权顺荣的时候顺势拍了拍他的肩。权顺荣立刻败下阵来，两只眼睛一闭几乎就要声泪俱下，他演得很诚恳：“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全圆佑回应他的嗤笑也很诚恳。
从宿舍到饮水器没几步路的距离，全圆佑把水杯搁在水槽上摁了温水键，等待接水的无聊过程中恰好能听到隔壁宿舍虚掩的门后传来的声音。那是和他同专业但不同班的李知勋和文俊辉的宿舍，一般来说全圆佑是没兴趣也无意去偷听他们在讲什么，因为对话内容无非是今天文俊辉又悄悄在宿舍里煮东西吃结果跳闸连带着李知勋一起被记过，要么就是李知勋在宿舍里弹着吉他小声弹唱伴随着文俊辉咬小饼干的清脆声音。
他和李知勋算不上很熟，但因为上个学期跟着导师一起做了一个项目参加了两场比赛，李知勋直接的处事方式让他很有好感，所以目前为止一直被全圆佑算在“可以好好相处”的名单上。
而文俊辉，除了刚开学时那头齐肩黑发轰动了学校和那双狭长好看的眼睛，全圆佑对他再也没有别的印象，真的不熟。
可能是鬼迷心窍，也可能是现在全圆佑实在太过无聊，此时此刻他忽然就被勾起了那么一点对其他人和事稀缺的好奇心。
“…它的幅角的11倍，一定是和它的2倍幅角重合。”是李知勋的声音。
“为什么重合？”文俊辉好像在咬着笔杆，一响一响的。
为什么？全圆佑在心里给出答案——因为它是一个三次单位根啊。
果然李知勋说了他心里想的话：“因为它是一个三次单位根。”
“…我搞不懂。”
“2倍的一定与5倍的，8倍的，11倍的重合。”
“为什么？”
然后全圆佑就听到了李知勋摔书的声音。
全圆佑被这声砸得一个回神，过满的水也快速地从杯子里涌出来，他慌忙伸手去拿，却被灌得满满当当的水浇了一身。倒霉，全圆佑叹一声气，用手拍拍衬衫下摆和裤子上的水渍，偏偏弄到这个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了。
本当全圆佑以为三两步走回宿舍换个衣服就好的小事，却被将文俊辉推到门口的李知勋那一声：“你去找全圆佑教你吧”和刚刚好开门拿着书去找李知勋的权顺荣强行扭转。
迈出了门的三个人齐齐看见了木在走廊中间的全圆佑。一时间四个人都被消音了似的诡异地忽然没了声音，沉默地对峙着。
权顺荣带头打破沉默：“你…尿裤子了？”
全圆佑想带头打破权顺荣。
李知勋第二个打破沉默：“文俊辉交给你了。”
权顺荣很积极：“那我就拜托你了！”
最后在文俊辉的死死挽留和权顺荣的苦苦哀求下，李知勋把权顺荣和全圆佑都拉进了自己的宿舍，跟完全没有被征求过意见的全圆佑达成了一人辅导两门课的共识。
“网络函数这次不考…权顺荣你别记了不考。”
“文俊辉你不要再给权顺荣分零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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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圆佑和文俊辉真的不熟，但还不是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不熟——全圆佑和权顺荣，李知勋和文俊辉分别是多年好友，权顺荣和李知勋是校大艺团的两位团长自不必说，全圆佑和李知勋一起做过项目，权顺荣和文俊辉又在同一个舞室。
只单拎出来全圆佑和文俊辉没什么交集。
曾经文俊辉因为这个产生了小小的异样想法，他趴上李知勋的桌子：“你说全圆佑是不是讨厌我啊？明明在路上打招呼也不怎么理我…”李知勋正撑着下巴看杂志，眼睛一刻也没离开立刻给出答复：“他没空。”
文俊辉缩上床：“李知勋，你这个冷酷的男人。”
李知勋把杂志一合，对文俊辉随时随地爆发的小情绪以及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的做作演技习以为常：“他不理你，因为他近视啊。你走远点顶多就是个棍他认得你是谁，你下次走近点跟他打招呼不就行了。”
所以全圆佑后来被文俊辉在他眼前站定只为了说声嗨的行为困扰了挺久。
全圆佑有极个别时候脑筋实在有点直，这是他身为一个工科直男的底线。所以他没有考虑这是不是文俊辉想跟他变得熟络起来的一种表现，反而谨慎地计算文俊辉这种奇怪行为之后攻击他的可能性有多大——而被得出有71.76%攻击可能性的可怕人类那时正在食堂里快乐地吃着香锅。
要怎么让这个电院王牌专业常年第一，因为近视又怕麻烦索性不打招呼反而被吹捧成遗世独立的电院大神和那个上课脑内料理，虽然脑子聪明但总是塞满奇怪想法的中游生存者变得熟悉一点？
事情在一个不知名同学吃坏了肚子的情况下有了转机。
文俊辉发誓他只是个来凑热闹的。
这个研究生毕业晚会让权顺荣和李知勋整整忙了两个月。文俊辉今天也跟着混到后台玩，却没想正和一个同学聊得火热就被李知勋一把薅走。
被告知和全圆佑合作的那位中午吃坏了肚子现在还在医院，要临时顶替唱歌的文俊辉转身就跑，却被权顺荣和李知勋一左一右钳制住，用“救场如救火啊”“你当时不是也跟我练过这首歌吗”“俊辉你唱歌真的好听”等言辞软磨硬泡了五分钟，最后还是因为不忍心让他们难堪和李知勋少有的服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全圆佑马上抱着衣服过来往文俊辉怀里一塞：“试试。”
文俊辉想感情你们仨是跟这等着我了是吧。
西装稍微有点小，不过文俊辉身材比例在那搁着倒也没什么太大的违和感。但因为他本人顶着要上台的压力，走出来的时候总感觉别扭。全圆佑在外面等着，顺便很自然地帮他拉回了同手同脚的倾向，把他带到舞台中间。
李知勋靠在观众席第二排的中间，把座位表卷成个圈握在手里示意文俊辉再往右一点。等他们站定，李知勋冲着控制室比了个ok的手势，舞台灯光瞬间被熄灭。
全圆佑听到文俊辉小小的啊了一声，紧接着他们就被亮起的聚光灯笼罩在一起。全圆佑指了指舞台边缘的提词器：“要是忘词了就看这个，不过得自然点，别总是看。我会在你唱完第一部分的时候上来，从刚才我们过来的地方。不用担心。”说完轻轻拍了文俊辉的胳膊安慰他。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产生肢体接触。文俊辉大概是紧张过头，在这种时候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全圆佑和我有了肢体接触了不得了不得了。文俊辉没有赶走脑子里的奇怪想法，两只手紧握着话筒，眨巴着眼睛点头如捣蒜。
如果说狭长好看的双眼是之前唯一的既定印象，那么现在全圆佑总算是能把对文俊辉剩下的模糊印象好好填补清晰。不只是眼睛好看，鼻梁也蛮高，嘴巴也长得尽如人意——嘴角的痣都恰到好处。全圆佑不动声色，在心里一笔一画都描摹清楚。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等到彩排结束晚会真正开始的时候，文俊辉从舞台侧面看到黑压压一片的观众席开始手脚发凉。他走回后台，随意坐在走道沿上，跺了跺脚试图缓解紧张。全圆佑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平时一直戴着的眼镜没了踪影，看样子是换了隐形。
“呃…你不戴眼镜挺帅的。”文俊辉没话找话，却没想到得到了我知道这样出人意料的答复。全圆佑一本正经的样子成功让文俊辉卸下了那么一点心理负担，连带着周身的氛围好像也都不那么压抑。全圆佑看着展露几分笑意的他，轻声说了句加油。
后来文俊辉还是在台上露了怯——但那是他自己的说法。权顺荣和李知勋都说他表现很好，没看提词机，甚至连音都没抖一个。文俊辉哈哈干笑两声说是吗那就好，顺带着应下了这两位一致因为他救场的出色表现而请的火锅。
而全世界只有全圆佑知道文俊辉是什么意思。那天他在后台候场，看着文俊辉一个人站在台上唱歌。那天的灯光实在是很好，让文俊辉的剪影变成了掉落在橘黄世界里的另一个他。当高潮部分结束该全圆佑上场，文俊辉紧握着话筒稍微偏了头，全圆佑知道余光的范围内是自己。
聚光灯下打下来的光笼罩住他温柔平和的侧脸，文俊辉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准备上台的全圆佑，目光里是片等待被拯救的海。他长长的睫毛翕动着，像是要掩埋内心的最后一点不安。
全圆佑冷不丁被这片海击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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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文俊辉可爱吗？”
“…”权顺荣正在喝水，被这挑错时机和匪夷所思的问题吓得一哆嗦，一口呛住咳了好几声也没缓过来。抬头看看还在真挚等待答复的全圆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俊辉…是个好人。”权顺荣斟酌半天用词到嘴边却只蹦出来好人俩字，对着这位自打认识就从来没从他嘴里听过可爱这个词语的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过权顺荣忽然反应过来并且抓住了重点：“你觉得文俊辉可爱？”
啊。全圆佑是这么回答的。我觉得他可爱。
权顺荣还在挣扎：“你觉得用可爱形容人家合适吗？”
啊。全圆佑认真思考了几秒钟，合适啊。
于是权顺荣快乐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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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俊辉最近觉得全圆佑怪怪的。有一次下午第一节有电路理论，他刚锁了宿舍门准备去上课，走到楼梯口差点和跑上来的全圆佑撞个满怀。文俊辉还没张口，全圆佑就喘着气扬了扬手上的高数书：“拿错书了。”
拥有互联网房产证的网络原住民文先生反应迅速：“《母猪的产后护理》？”
除了游戏和学习几乎一窍不通的无辜市民全先生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问号。
结果过了几天文俊辉下课的时候刚好碰到独自去上自习的全圆佑。全圆佑没等文俊辉开口打招呼就主动走上前去，嘴里念念有词居然是在唱歌：“改革春风吹满地…这个世界太疯狂…”
文俊辉被吓得不轻。他甚至开始紧张地计算全圆佑这种过激行为之后会不会有攻击自己的可能性——被得出61.07%可能性的罪魁祸首正坐在图书馆里认真地刷b站。
全圆佑觉得自己表现不错。今天看文俊辉完全不同于那日的反应应该是认可了自己还蛮有趣的这个事实，全圆佑忽然有点庆幸咨询了权顺荣。那天在走廊上根本接不住网民文俊辉梗的全圆佑有点懊恼，他觉得不应该让文俊辉觉得自己是个无趣的人，于是他就去找权顺荣支招。权顺荣拿着手机捣鼓半天然后递给他：对着文俊辉唱这个就行。
见全圆佑一口答应，权顺荣震惊之余不忘感叹：又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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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顺荣惦记着那顿火锅，就是请文俊辉的那顿。他和李知勋把地方定在了学校南门的一个商场里，早早算好了四个人都没课的空闲。
可吃饭前一天文俊辉却因为被他远房表叔——也是大他们一届的直系学长尹净汉拖去当貌美苦力，足足手动整理了学校档案室上千份文件，快锁宿舍门才拖着快要废掉的两条胳膊跑回来。所以文俊辉理所当然地翘了第二天的早课，在睡梦中被李知勋的电话吵醒才想起来今天还有聚餐这茬子事。
所以当文俊辉踩着板拖，顶着乱蓬蓬的褐发和黑眼圈出现在火锅店里，李知勋对自己说：莫生气，可以理解。权顺荣知道文俊辉嗜辣，早早点好了锅底，等文俊辉一坐下就把菜单递给他：看看还想吃什么？
文俊辉捏着笔又勾了几个，把菜单递还给权顺荣：“选好了，我先去个卫生间哈。”
权顺荣把菜单交给服务员，立刻就趴到李知勋耳朵边上嘀嘀咕咕。一边念叨还一边看全圆佑，眼神复杂。李知勋听着听着眉头就拧起来，最后一个没忍住就发问：“文俊辉哪里可爱？带着你记过？”
权顺荣：盲生，这不是华点。
李知勋又听着权顺荣说了一会，单手开了个易拉罐，喝了一口问全圆佑：“你想泡文俊辉？”
直球如全圆佑，没想到有比他更直球的人。
全圆佑想了想，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事实。所以他点头，是啊。
权顺荣看了看两位直球选手，决定用酒精麻痹自己。
文俊辉一回来就看到两个面色不怎么凝重，和一个视死如归的人。他用刚洗完手还没甩干的手背去碰权顺荣的额头：顺荣，你不舒服吗？在得到否定的摇头回答之后他又用眼神询问李知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知勋慢慢悠悠地喝汽水：“全圆佑想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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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圆佑从实验室里出来刚刚好碰到尹净汉。
尹净汉冲他打招呼：“听说你要泡我大侄子？”
这位文俊辉的远房表叔也是电院的一个传奇学长。长得多好看先就不提了，因为这不是决定性因素。真正的原因全圆佑不仅知道，他还能讲一声：是真的，我在现场。
去年全圆佑还在跟着智能电网1班的班长崔胜澈蹭课。这位是他在打工时认识的直系学长，不仅学术能力强，情商也高。久而久之全圆佑就跟他熟络起来，在自学完必修的课程之后就跟着他一起来上高阶课程。
那节课模电老师心血来潮点了个名。这个老师一个学期只点一次，算全部平时分。所以这节课没来的基本是一招毙命。点完之后老师笑眯眯地打开学院个人信息登记表，挨个给没来的同学打电话：喂？我是你的模电老师，叫你来上课了。
基本被直接联系的都会在十分钟二十分钟后灰头土脸地出现，缩在教室的角落回忆这场噩梦。
最后一个是尹净汉。老师照着他在名单上留的电话打过去，嘟了十几声硬是没人接。反而是全圆佑旁边的崔胜澈在老师一打电话的时候就迅速把震动的手机调成静音翻扣起来，全圆佑心里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尹净汉这是直接把手机号留成了崔胜澈的了。他忍不住向忍辱负重的崔胜澈竖了个大拇指。
崔胜澈从牙缝里挤出七个字：“我不该买双卡的。”
接下来因为好心班长崔胜澈热心地向老师提供了尹净汉同学的正确手机号码，模电老师才得以拨通电话叫他来上课。但是接通了之后老师才开了个头就被对面“嗯”了一声然后直接挂掉。
尹净汉一战成名。
全圆佑这两天碰到的都是直球选手，他习惯了。他再次践行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这个道理，毫不避讳：对啊。
尹净汉欣赏全圆佑这种直接的态度，揽过他的肩趴在全圆佑耳朵旁给他支招，说完之后又拍了拍全圆佑：“放心吧，我侄子我还不了解了？追到手了记得请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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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净汉是了解他大侄子，可他不了解全圆佑。
当全圆佑把一团焦黑的不明物体端到文俊辉面前时，文俊辉很慌张，全圆佑很气定神闲。
文俊辉艰难开口：“你得不到我就要毁了我吗？”
全圆佑对答如流：“这是我自己做的手抓饼。这是火候掌握得最好的一个了。”
文俊辉直接关上宿舍门。
在权顺荣三番五次的劝阻下全圆佑终于放弃了要亲自给文俊辉做菜吃以践行尹净汉“要想得到文俊辉的心就要先抓住文俊辉的胃”的理论，转而去研究这地方有哪些好吃的饭馆了。权顺荣松了口气，再这样下去不仅文俊辉的胃他得不到，天天改装宿舍电路把宿舍弄得乌烟瘴气，自己他都快失去了。
全圆佑千挑万选挑中了一家日料。
接收到全圆佑邀约的文俊辉可犯了难，他跑去问李知勋究竟要不要赴约。李知勋问他：你想去吗？文俊辉点头如捣蒜。李知勋叹了口气，前几天在火锅店里的终极直球把文俊辉吓了个够呛这会却说文俊辉不懂推拉的艺术。
文俊辉不懂，怎么推拉？
李知勋抢过他的手机，你看着。
「明天要一起去吃日料吗？评价很好。」
「啊…我明天下午有课。」
「那就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可能有点事诶，虽然想去但怎么办呢。」
正在向手机里输入“那么后天呢”的全圆佑被在一旁观战恨铁不成钢的权顺荣抢过手机，摇头叹息你这样问要问到明年吗你看不出来他在和你推拉吗？！
全圆佑扶了扶眼镜，推拉？
权顺荣飞快地打字，让你见识一下。
「我刚才忽然想起来我明晚有事来着。」
「这样啊，那我们…？」
「不然你定个时间？」
「我最近一直很忙来着^^恐怕」
「那就为我腾出一点时间不可以吗？」
这居然是全圆佑说出来的话吗，文俊辉有点震惊。可当他还没震惊完，屏幕上就忽然出现李知勋冷笑着发送出的消息。
「权顺荣你想死吗？」
「李知勋你觉得我怕你？」
「觉得。」
「…」
哈，没劲。全圆佑和文俊辉同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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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文俊辉还是去赴了约。
“听说全圆佑要泡文俊辉”这个事情现在的热度就好像当初文俊辉刚上大学时他在学院里的知名度。虽然对这个事情谈不上反感，但有学弟学妹看到他就偷偷遮着脸讨论的样子让他有点无奈。然而另一位当事人就坦荡得多，面对别人有意无意的发问他总是不置可否。文俊辉承认自己对全圆佑确实有好感，而且是从一开始对大神的崇拜随着逐渐熟悉慢慢变质，到现在已经发酵成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感。
没了权顺荣和李知勋的饭桌上只剩下一些孤零零的尴尬，虽说全圆佑一直打着泡文俊辉的浮夸大旗，但真正与他独处时却又是说不出的局促，没了往日一贯的从容。
一瓶清酒下肚，本就不胜酒力的文俊辉因为后劲太大，此刻像坐在棉花上似的无力又绵软，但他的意识还在勉强支撑。老话说酒壮怂人胆，他现在胆子大了，舌头也跟着不听话，干脆直接指着全圆佑问你为什么要泡我啊！
全圆佑却丝毫没有因为文俊辉的醉意而放得开，反而他体验到了从小到大都少有的紧张。他只好老老实实和盘托出，是因为你那天在台上看我的那一眼。
那天，哪天？文俊辉说你好搞笑啊9102年了还玩这种一眼万年的把戏。他挠了挠头，把本就蓬松的头发抓得乱乱的，红晕爬上文俊辉的双颊，让他看上去像个大水蜜桃。
全圆佑纠正大水蜜桃：是2019年。
文俊辉被气笑了，他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胳膊肘里开始醉酒发言：全圆佑不上网就别装什么网民唱改革春风吹满地啊老子差点被吓死…而且我又不会因为这个不喜欢你…
全圆佑这次倒是反应很迅速：你喜欢我？
文俊辉大着舌头：啊，是啊。那你现在给我说说你为什么喜欢我，不许跟我说一眼万年。
全圆佑哦了一声，开始断断续续组织起语言，他也不知道文俊辉现在是不是真的能听到，明天早上清醒了还会不会记得，但如果自己在这一刻说出的话注定要成为让这些继续下去的理由，那么他很希望这是一场圆满的，美好的告白。
“因为你那瞬间让我觉得被需要，”全圆佑露出了罕见的羞赧神色，他把桌子上的茶杯拿起又放下，“虽然这么说很傻也很片面，那我的的确确是被你这样吸引。”
“其实我的生活很单调的，每天除了学习打游戏，再看看书，就没别的了。”全圆佑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很无趣。”“不过你很生动。你就好像小学语文老师说的那种‘浓墨重彩的一笔’，刚刚好被我碰到。”“你又笨又纯粹，可以这么说吗？所以我才会问他们不觉得你可爱吗，我觉得每个人都该这么认为。”
“高中教学楼旁边有几棵很高的樱花树，春天一到樱花就被风吹着飘来飘去。后来我再也没见到飞得那么高的樱花。你和它有什么区别？都是再也遇不到的。”
“这些你希望我说的话，我不能每一次都能顺利地说出口，但是我这次做到了。”
文俊辉眨巴着眼睛看他：你是不是背了权顺荣写的文案？
全圆佑还没从自己营造的浪漫氛围里走出来就被文俊辉当头一棍给闷懵了，他扶了好一阵头才缓过来：不是，我自己写的。
文俊辉嘿嘿笑着看他，身子又往前倾了几分：“如果啊，我是说如果，我没答应你来吃饭也不接受你的告白，你本来打算怎么办？”
全圆佑很冷静地陈述事实：“我打算大物实验和你排一个组然后挂掉你的期末实验，等你来求我。”
文俊辉被全圆佑震惊了：“你怎么挂掉我？手长在我身上诶你本事还挺大！”
“静态法测量金属丝的杨氏模量你说说怎么做。”
“…我喝醉了你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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